回来啦,回来啦,
——雷锋同志,
我把五指并拢,
向你致军人的敬礼;
回来啦,回来啦,
——雷锋同志,
祖国拉响汽笛,
向你深情致意。
动荡年代,艰难岁月,
你可知道我们寄多少情思?
驾驶室内,班务会上,
你可知道我们有多少期冀7 .
苦斗的大旗下,鏖战的堑壕里,
战友们想把你呼唤,
乡亲们寻找你足迹,
泪水像纷飞的热雨,
一次次打湿我的军衣!
二
已经过去了,阴阴雨雨晴晴!
已经回暖了,大江长河小溪!
我时常提醒自己,
不要用昨天的卤水,腌揉健全的心肌,
然而,
感情的漏斗滤不尽碱性液体,
痛苦的种子还是会落进心的土地!
在这个世界上,每个人都有矛盾的履
历,
既是太阳的子孙,又是光明的叛逆;
举着马克思的画像,祈祷造物的上帝;
唱着革命的颂歌,向着革命射击;
共和国骄傲的公民,
无情地揪斗共和国的主席;
开枪的是自己,流血的是自己,
胜利的是自己,失败的还是自己!
我无法回答,
年轻的共和国为什么失去理智?
我不能相信,
心中的红太阳为什么蒙上尘泥?
我曾向天发问
人妖为什么会颠倒席位?
我曾对地寻访,
真假为什么会交换座椅?
三
这是一堆生活的乱麻,逼我们洗涤梳理;
这一是笔巨大的债务,向我们索取利息;
历史就是这样安排的,
用不着你举手同意!
我曾找李白醉酒,三分颠狂,七分痴迷,
可是醒来之后,我的诗却大发脾气;
我曾像杨白劳躲债,过了三十逃不了初一,
一开风雪柴门,眼前飞起狞笑的鞭子。
于是我把彷徨的心,一刀切成两半,
一半拥抱现实,一半寻求真理,
沾在刀板上的肉沫,算做来日备考的文字。
四
啊,祖国的大脑清醒了,
敏感的脑皮层上,增生出思考的分子;
啊,理想、爱情、友谊,
回来了,乘的新时期的班机;
历史老人流着激动的眼泪祝贺,
法律的清官拿着平反的材料道喜;
把种籽还给土地,把爱情还给少女,
把绿叶还给森林,把美德还给孩子,
让春天的祖国传递春的消息,
让雷锋的名字化成新长征的火炬,
照亮每一座大院,每一间斗室,
照亮每个人心上的雪山草地!
(1980年8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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